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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條件2 & 加州燒烤堡



跟幾個同事去看一部舞台劇"人間2-她與她生命中的男人們"
這是導演吳念真在台北橋頭聽到一個的故事
一個阿嬤守著淡水河畔的古厝不願意改建、變賣
直到臨死前才說出一個一輩子都緊守的秘密,原來她曾在二二八事件時
從淡水河裡撈起幾具被打死的年輕男人屍體
她不顧禁忌,將這幾具無名裸屍洗乾淨,穿上衣服,埋在自家的後院。

《她和她生命中的男人們》舞台劇即是以這樣的背景來融入故事中
主角是講一個名叫yuki的阿嬤,約莫從1947年到2000年的生命故事
有愛情、有歷史、有台灣命運、有大時代下的小人物群像。
那個女人的一生,在那權威的時代,她的命運受父親與丈夫所掌控
雖然得默默承著一切,卻又得堅強的去守護她的家與孩子們
吳念真導戲的功力不用說了,而舞台劇演員的演技更是硬裡子的
演Yuki老阿嬤的林美秀功力更是讓我讚歎
整齣劇的對白詼諧,又笑中帶淚
散戲後我的心情還是被激盪的難以自己,久久無法平復.

雖然對於二二八這個再也難追查到真相的歷史,每個族群的人都有自己的觀點來詮釋
但我只能說就記取教訓吧,請用愛與和平看待站在這土地上的任何一個人
我們不能抹除歷史,更不能去全盤否定一切
那只會讓過去一直處在殖民歷史的台灣人失去更多的根而已
就別再讓政治考量所操弄的仇恨跟種族隔閡來傷害可愛善良的人們吧

而其中一段女主角丈夫的外遇對象抱著剛出生的小孩,來找著要求安頓的劇情,也讓我印象深刻
Yuki很和緩、和氣的問女生說:

「當初你知道伊有某否?……若准作你不尬意那個人,伊乎你大肚子生子,安呢,你不用來找,你去派出所告伊強姦就好(女子搖頭)……所以你有尬意伊? (女子點頭)……若這樣,你怎敢來找我?你明明知道伊有某,你還跟他生小孩,安呢,應該換我去告你,告你妨礙家庭,敢不是?……」

「……我問你,你是要錢還是要人?你不用回答不要緊,我可以直接回答你,錢,我沒了,為了他的絕症,選舉癌、查某癌,我所有的都開了了啊,若要人,我跟你說,你免客氣,拿去用,用壞了,自己修理,還有,你還少年,千萬不通用到退流行或是壞了了,擱給我塞返來還……」

觀眾聽了都會心一笑
是啊,當了第三者怎有顏面能如此理直氣壯?
當然最後那外遇的女人還是有羞恥心的,只能抱著小孩摸摸鼻子無言離去
我記得曾有人跟我說感情因緣際會難以捉摸,闖入的跟劈腿的很難說誰對誰錯~
但以我的教育與原則,這些我永遠都不能忍

台灣女性、社會性別文化下的權力結構、面對不美滿的婚姻、外遇不斷的丈夫……
等等情形下的語言,被殘酷的現實與時代所逼出的條理與絕情。

劇中yuki大概就是這個時代的女性,在父親“戰略性”的思考下,將她許配給政治菁英第二代
也留了一棟房子在她名下當嫁妝,丈夫是民意代表
“看起來”家境還算優渥,但面臨丈夫的家暴、丈夫屢次的外遇,以及外遇後續的問題處理
還有家道的中落,雖然自己沒有成為「政治寡婦」,但是處境與際遇卻與這時代的許多女性相似。

劇中Yuki在「波麗露」餐廳跟武雄對談時說道:「……查某人有時候,就是這麼軟弱……」
武雄說:「不是呢,到這年紀我才知道,這叫做堅強……」

因為一些對白與意境讓我想起我的母親,所以到後半段直到謝幕,我哭的唏哩嘩啦的
同事對我的情緒有點莫名奇妙,我沒多說,因為她們的母親較年輕也不隱忍懂享受
絕對無法想像我母親的偉大

我想著她這一生沒好好享受過,她是有權利去追求享受的
她也曾經跟我們一樣年輕過,曾有著美麗浪漫的青春夢
或許她年輕時曾幻想著另一半是可倚靠會疼愛她的伴侶
但父親的安逸不上進與好色風流跟種種人品上的瑕疵,一再讓母親失望
為了我們這些小孩她隱忍堅強撐起家中經濟
我想這些年來她回首年輕時的愛情婚姻夢,最後落的一場辛酸夢
她內心的愛恨是如何交織呢?

而我們這些女兒跟孫輩雖然始終圍繞在她身旁,她卻從沒放下心來享清福
她一直陪伴我們,為我們人生遇到的苦痛與難關一起擔憂著
她安排好她的老年生活,不成為我們的負擔
但我們卻只是一直當著任性的孩子無以回報她

我想這輩子再也沒有人會這樣無怨無悔不求回報的愛我了
她很愛我,連同也一起幫我擔憂著我愛的人,會疼他如子
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尊敬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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